11月5日,在四川省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11个月大的嫣嫣和24岁的小刘安静地躺着,病床旁各种监测仪器都指向正常。就在两周前,身患重病的他们分别接受了肝和双肾的器官移植。重新点燃他们生命希望的,是一位来到这个世界仅仅1年零4个月的孩子。
10月6日,在成都打工的钟胜男和杨丹丹夫妇1岁多的女儿语语,在成都街头遭遇意外。尽管父母用最快的速度把语语送到四川省人民医院,医生们尽了最大努力抢救,无奈因伤势过重并伴有严重的脑水肿。抢救成功的几率越来越小,语语只能依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到第18天时,医生告诉夫妇俩,语语已经脑死亡。
医生委婉地向夫妇俩讲述了一些患者意外去世后捐献器官的案例。然而,真正考虑要把女儿的器官捐献出来时,这对年轻的夫妻还是犹豫了。一个艰难的选择摆在面前,“捐献意味着可以帮助别人,也可以让女儿以另一种方式活着。”想着女儿受伤以来,那么多不认识的人捐钱、捐物、捐献血小板,杨丹丹说服了老公,一同在捐献协议书上签了字。
10月24日中午,语语即将进行捐献手术,杨丹丹和丈夫轻轻地走到女儿床边,握紧她的小手,亲了又亲。在吻别女儿后,杨丹丹又叮嘱医生,除了捐出女儿的双肾和肝脏外,还同时捐献女儿的眼角膜。仅1岁零4个月大的语语成为四川省年龄最小的器官捐献者。
远在广东、患先天性胆管闭锁的11个月大的嫣嫣,如果不能进行肝移植,就会出现肝硬化、肝腹水等,最终夭折。通过全国的器官分配机选,嫣嫣幸运地成为语语器官的受捐者。
10月24日下午4时,手术正式开始。四川省人民医院专门成立协作组,组织器官移植中心、小儿外科、小儿内科、输血科、检验科、手术室、麻醉科、重症监护等各科室力量,提供最好的条件和技术,保证手术顺利实施。
供肝的摘取非常顺利,仅用了2个小时。但受体是11月大的患儿,身体发育严重不良,只相当于三四个月大的婴儿,体重不到6公斤,语语的肝脏远超过受体能够接受的大小。“太大的肝脏就算放进去了,也不会正常工作,并且压力太大会阻止血流进入肝脏,造成肝衰竭。”经过慎重评估后,四川省人民医院移植中心主任杨洪吉决定采取劈裂式肝移植。经过7个小时的精细手术,医生终于将供体560克的肝脏减小到160克。
从病肝的切除到新肝的吻合,手术台上每个人都紧绷着弦。当开放新肝血供的那一刻,新肝慢慢地变红、变鲜艳,那抹生命的红,让手术室眼里布满血丝的医护人员兴奋得忘了疲惫。10月25日下午2时,长达22个小时手术终于顺利结束。
就在肝移植的同时,另一组医务人员也在连夜奋战,他们将语语的两颗小肾脏移植给了患尿毒症的小刘。对于这位24岁的成年人来说,语语的肾脏体积又太小,于是移植小组进行双肾单移植手术。手术最大的难度在于血管的吻合,经过长达8个小时的努力,肾移植手术也取得圆满成功。
当两位受助者都已成功进行移植的消息传到钟胜男和杨丹丹那里时,这对纯朴的年轻夫妇说:“虽然女儿已经走了,但能救两个人,我们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