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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几句话就气喘的痛苦
广州中山三院儿科副主任医师王清文直言,“非典”过后生活一切如故,但却留下来一些永远摆脱不去的伤痛。“走平路还可以,但一上楼膝盖就痛,膝关节有积液。肺部有些部位纤维化了,说几句话就气喘。”“因为缺氧,我的手指有好几年都是黑的,这两年才慢慢退了。”
中山三院是当年广州收治SARS感染者的重点医院之一,被称为“毒王”的周某曾由中山二院转送过来。就是在值班救治这位患者时,好多位医生“中招”了。 王清文回忆,当时“毒王”先由中山二院收治,后来转到中山三院,再转到广州市第八医院。“这一路,感染了很多人。后来统计,中山二院和市八医院都有100多医护人员被感染,中山三院有20多人。”
当时中山三院抽调了7位相关科室的业务骨干成立“非典”救治专家组,轮流值班救护危重患者,时任儿科主任的王清文是其中之一。7位专家后来有5位被确诊感染了SARS。其中邓练贤献出了生命,王清文和赵志新、邓子德、张天托四人,“捡”回了一条命。
在医院住了不到一个月,王清文一再要求回家隔离休养。当时他被推出医院的时候,根本走不了路。“两条腿不听使唤,走路要两个人扶着;同时胸闷得厉害,围着篮球场走一圈要停下来喘三次。”练了几个星期,他才重新“学”会了走路。 王清文的肺部感染很严重,广东省的“非典”医疗专家组分析了他的胸片,认为很可能救不回来。“当时我的同学都传说,我已经不在了!”
中山三院当时受感染的医护人员共21人。“考虑市民安全,整个医院都封闭了。”度过“非典”的头几年,这些病友还会私下里聚聚,彼此问候。医院春节前也会召集大家联欢,给“非典”功臣们一些安慰。“那几年体检时,医院还专门为我们作出特殊安排。”
想去西藏?不可能了
一个宁静的下午,广州市第八人民医院感染二科主任陈劲峰平和地回忆起“非典”往事。记者眼前的他头发有些斑白,比实际年龄看上去略显苍老。他的肺部纤维化比较严重,但他是个乐观的人,认为自己还“健康”,希望可以平静地生活和工作。
“每次拍片子,我的肺特别‘好看’,全是枝枝叉叉,看得很清楚!”他诙谐地描述自己的病情,并无迷惘和恐惧。一般来说,健康的肺部影像应该是一片漆黑,这样的肺才能发挥舒张功能。在抢救“非典”病人时,广州市第八医院很多医生护士都感染了,陈劲峰是其中后遗症比较严重的一个。
“我现在已经不能做剧烈运动了。”陈劲峰说,喜爱旅游的他曾经去过云南的香格里拉,当时蹦蹦跳跳毫无问题,“非典”后他故地重游,却发现动一动就喘不过气来。“于是后来有去西藏旅游的机会我也不敢去了,很是遗憾!”
陈劲峰推断,自己患病和救治“毒王”有关。“他被送到市八医院时,是我给他做的支气管镜,希望看清楚病灶。第二天我就发烧到39.8摄氏度,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传染病,还回家休息了一下,退烧后又回来工作,结果发现体温再次升到39摄氏度多,这时才知道自己是病了,马上住院。”
陈劲峰是该院第一个“中招”的医务人员。
肺部感染严重的患者才需要用激素,陈劲峰病得不算太重。“我几乎没用激素,当时身体已恢复一些了,用上激素后体温连36摄氏度都不到,马上停药了。”
虽然是一名“非典”后遗症患者,陈劲峰并没期望要国家的补偿。“不过,在应对重大疫情时舍身付出的医护人员,应该得到一些更好地待遇。”他认为,医保方面要对这些因公致病的医护人员以更多帮助和关爱,“不能将他们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