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 宁 译
现已充分证实,在产生效应T细胞应答中,CD28、CD28同源物CTLA-4和两者的结合配体B7-1、B7-2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近年来,又有两种新的CD28/B7家族配对物得到确认。这些分子在调节T细胞增殖及其效应,以及对协同刺激分子和T细胞受体的信号进行动力学整合方面所发挥的作用才刚开始探索。理解这些过程,对临床上建立相关的途径以调节适应性免疫系统具有重要作用。
T细胞的最佳活化需要两个信号:一是由T细胞受体(TCR)与表达在抗原呈递细胞(APCs)表面的MHC-抗原肽结合产生的信号;另一信号,为抗原非特异性信号即协同刺激。CD28是最典型的T细胞协同刺激因子。CD28家族的其他成员已得到确认,他们在T细胞活化的双信号模式中发挥的作用也开始得到重视。已知的CD28家族成员以及他们的配体B7见表1。在某几个共同结构和功能上这些分子具有相同的特征。所有CD28类家族的受体及配体均属于Ⅰ型跨膜糖蛋白,并且是免疫球蛋白(Ig)超家族的成员。CD28家族成员携带一种单一的Ig-V样胞外功能区,这种功能区与配体结合有关。其胞内尾部含有结合SH2和SH3的功能区,其与信号转导有关。CD28家族的配体属B7家族,后者胞外具有Ig-V样和Ig-C样功能区。B7家族胞内尾部一般较短,对其信号的转导还不清楚。CD28和B7家族的成员在原始序列上具有较低的相似性(20~40%之间),但两者同源性较高(>60%),这显示出在功能上的保守性。除CD28外,各型细胞活化后可明显诱导/增强CD28/B7家族成员的表达。这为阐明受体与配体间相互作用的调节提供了另一种机制,并促进特异性应答时发挥适宜的免疫效应功能。以下讨论了协同刺激分子的共性和独特之处,及其在淋巴细胞自稳中所发挥的作用。
表1 CD28家族的协同刺激分子及其配体
受体 配体 生物学作用 信号转导
CD28 B7-1和B7-2 活化 YXXMmotif,P13K,ITK,
Grb2,PP2A,PP6,SHP-2(?),
raft or DIG formation
CTLA-4 B7-1和B7-2 抑制 YXXMmotif,P13K,SHP-2,PP2A,PP6,
AP-50-intracellular localization
ICOS B7h/B7RP-1/
LICOS/B7H2 活化 YXXMmotif,P13K
PD-1 B7H1/PD-L1 抑制 ITIMmotif,Bcell, SHP-2(?)
CD28-经典的协同刺激因子
CD28介导的协同刺激在多方面影响T细胞的生理,导致T细胞应答增强。CD28结合后可增强T细胞应答的数量和持续时间;诱导抗凋亡基因BCLXL的表达;增加细胞因子特别是IL-2的分泌,;增强细胞之间的黏附;促进T细胞与APCs结合后的质膜重组;防止产生免疫无能;促进生发中心的形成。一般来说,在缺乏TCR信号时CD28的结合不会产生生理效应。
体内和体外的各种模型中,已证实CD28介导的协同刺激能发挥重要作用。尤为明显的是,通过阻断CD28和其配体间的作用、或CD28/CD28配体的缺乏而造成CD28功能缺陷,均可导致对蛋白质抗原、寄生虫、一些病毒的应答大幅度降低,并且产生生发中心和介导B细胞辅助的能力也降低。通过阻断CD28介导的协同刺激可防止发生移植排斥反应、系统及组织特异性自身免疫性疾病。然而,有一些应答似乎并不依赖于协同刺激,例如CD8+T细胞在对强抗原刺激物如淋巴细胞性脉络丛脑膜炎病毒(LCMV)感染所产生的应答,以及CD4+T辅助细胞(Th) 产生的一些效应功能。问题在于是否这些应答确实是没有依赖协同刺激,或者仅仅不依赖于CD28介导的协同刺激。
诱导性协同刺激分子
结构
诱导性协同刺激分子(ICOS)首先被鉴定为一种独特分子,表达于人类活化的外周血T细胞上。很快在多种来源的啮齿类动物细胞上证实ICOS的存在,这些细胞包括上皮内淋巴细胞(IELs)、Th2细胞克隆以及活化的外周T细胞。ICOS与CD28及CTLA-4的序列大约有30~40%的相似性。ICOS的基因定位于CD28/ CTLA-4基因座,这可能是由基因复制而产生的。ICOS携带几种存在于CD28的保守基序,包括胞外Ig-V样功能区和胞质尾部YXXM基序。但ICOS没有MYPPPY基序,后者是CD28和CTLA-4与B7-1/2配体结合时所必须的。
表达方式
与CD28相比,ICOS具有独特的表达方式。ICOS不是初始T细胞表面的固有成分,可在CD4+和CD8+T细胞活化后诱导产生。早在TCR交联后1小时就可监测到ICOS mRNA水平增加,活化后12小时即可在细胞表面表达,48小时达高峰随后缓慢降低。尽管CD28介导的协同刺激可使ICOS表达增强,但缺乏CD28时ICOS也能被诱导产生,而且据报道在对亚促有丝分裂抗CD3抗体的应答中,T细胞上ICOS的表达也可达到生物学水平。静止的、活化前的T细胞(CD69-CD44+CD45RBlo)以及Th2克隆均可表达ICOS,在活化后其水平可进一步上调。有趣的是,ICOS的表达水平在活化的Th0 ( ICOShi ) 细胞向Th1分化过程中会下降。而且,ICOS可表达在小鼠的胸腺细胞,也可表达在活化的小鼠B细胞上,但在人的胸腺细胞则不表达。
功能
基于与CD28的同源性,有理由认为ICOS可为T细胞提供协同刺激信号。尽管还存在许多问题,短时期内还是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可以肯定的是ICOS的结合可以增强T细胞增殖并可影响T细胞的效应功能。人和鼠类的T细胞在促有丝分裂和亚促有丝分裂抗-CD3抗体存在下,体外实验证实抗体或配体介导的ICOS交联可为T细胞提供协同刺激,但就CD28所介导的协同刺激而言ICOS这方面的说服力要少些。相反的是,D0.11.10 TCR转基因(tg+)T细胞对APCs表面抗原肽的增殖反应不会被ICOS-Ig融合蛋白抑制。在这些刺激条件下,看来ICOS的结合反而对新活化的T细胞产生细胞因子的反应具有重要作用。这些结果表明,ICOS的结合可能有助于初始T细胞活化,但其更为重要的作用可能是增强正在进行的和/或记忆性增殖应答。
初始T细胞活化后,CD28介导的协同刺激诱导细胞因子产生,主要是IL-2。IL-2作为T细胞生长因子,促进抗原特异性T细胞扩增和分化。已证实ICOS介导的协同刺激不会诱导IL-2产生,但会增加IL-4、IL-5、IL-10、干扰素-γ(IFN-γ)和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的分泌,这表明ICOS的主要功能是诱导T细胞效应功能。人T细胞在ICOS交联后CD40配体(CD40L)表达上调,支持ICOS的功能是增强T细胞依赖性的B细胞辅助这一观点。通过以下实验这一观点得到了进一步的支持,从小鼠所发生的显著性淋巴样增生,以及在体内观察转基因小鼠其胞质存在过度表达的可溶性ICOS配体,并认为这种配体在应答时可能发生交联。而且,在体内阻断ICOS和配体的相互作用,则会抑制Th2 CD4+T细胞应答。最后,在寄生虫或病毒感染时阻断ICOS,受到明显影响的是CD4+而非CD8+T细胞应答。这些结果表明,ICOS在产生T细胞依赖性的B细胞辅助过程中发挥了显著而重要的作用。
近年来,已产生ICOS缺陷型小鼠并且其结果支持上述对ICOS 功能的推测。ICOS-/-小鼠很健康,看上去具有正常的T淋巴细胞发育和淋巴腔隙。ICOS-/-小鼠的外周T细胞在数量和表型上是正常的,这与CD28 -/-小鼠模型一致。尽管看来体外T细胞增殖应答是不依赖CD28的,而且在抗-CD3最高浓度下可观察到ICOS -/-T细胞的增殖减少,这些提示在初始T细胞活化中CD28是早期的协同刺激分子。ICOS -/-T细胞在分泌Th2细胞因子、IL-1和IL-13上存在明显缺陷,导致Ig同型间特别是IgG1和IgE转换缺陷,而且在T细胞依赖性抗原的免疫作用下致使生发中心发生缺陷。此外,ICOS -/-小鼠不能调节Th1介导的炎症反应,即髓磷脂少突胶质糖蛋白(MOG)诱导的实验性过敏性脑脊髓炎(EAE)和哮喘模型。在体内注射抗-CD40Ab有助于维持B细胞辅助,至少这可部分提示,ICOS的功能是诱导另一些家族成员的表达进而为T细胞提供协同刺激。有趣的是,使用完全弗氏佐剂时可以克服Ig同型间的转换缺陷,提示在给予充分的炎症刺激及上调B7-1/2的条件下,CD28介导的协同刺激可提供充分的T细胞辅助,这与早期观察而证实CD28可提供B辅助的作用是一样的。基于ICOS 刺激产生细胞因子的能力,以及诱导细胞活化后表达ICOS和相应配体的独特表达方式,和CD28相比,看来ICOS完成的是协同刺激功能而且主要诱导的是特异性效应功能。
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抗原-4
同活化信号一样,现已逐渐认识到淋巴细胞应答也受到抑制物调节的重要性。CTLA-4(CD152)传递的是抑制性信号。尽管CTLA-4表现出与CD28家族成员的共同特征,但在几个重要方面有其独特之处。首先,CTLA-4与B7-1/2结合较CD28具有较高的亲和力(Kd 0.2-0.4μΜ对4.0μΜ),相差40~100倍。其次,与CD28不同,CTLA-4有其独特的表达方式,在可检测水平之上CTLA-4并不是初始T细胞表面的固有成分,但有报道说在初始T细胞表面可检测到生理水平的CTLA-4。TCR-CD28结合后CTLA-4可很快上调,在没有检测到蛋白时即可观察到CTLA-4交联后的生物学效应。这样看来多数CTLA-4存在于细胞内部,到达T细胞与APCs作用部位后迅速通过胞吞作用形成网格蛋白小窝。对细胞内CTLA-4基础水平的检测发现,CTLA-4可保留在静止的、早期活化的T细胞、免疫调节性T细胞的子集和Th细胞克隆中。
体外和体内实验均证实CTLA-4结合后可抑制T细胞应答。CTLA-4和B7间的相互作用可通过调节细胞周期使T细胞活化和演化减少,并且抑制IL-2合成。相反,在体内阻断CTLA-4后可增强抗特异性抗原和寄生虫的应答,肿瘤排斥反应和自身免疫病也会增强,并且加剧移植排斥的发生。此外,由于CD28可介导多克隆T细胞活化,CTLA-4缺陷动物可发生致死性淋巴增殖性疾病,往往在出生1个月内死亡。近年来发现,经混合射线照射后将CTLA-4-/-和野生型骨髓进行重建,这种嵌合动物可对CTLA-4 -/-T细胞进行非自主性调节。 上述现象和对CTLA-4+免疫调节性T细胞子集的观察,提示缺乏调节性T细胞是导致淋巴增生的原因。正如CTLA-4缺乏时某一T细胞子集可表现出免疫抑制功能,以上观点还存在争议,与表明外周CTLA-4-/-T细胞具有本质缺陷的大量资料不一致。无论如何,CTLA-4是CD28家族中一种重要的抑制分子这一点是明确的,其功能是在T细胞不同阶段抑制TCR和CD28介导的信号转导。许多机制可解释CTLA-4的功能,包括与CD28竞争配体而诱导免疫抑制性细胞因子的分泌,以及在T细胞活化中使信号蛋白分离,还可通过胞质尾部YXXM基序募集磷酸酶使磷酸化水平下降。
程序性死亡-1
程序性死亡- 1(PD-1)的克隆,首先是在T细胞杂交瘤2B4.11和正处于调亡的一种淋巴/骨髓细胞系中进行的。CD28家族成员中,只有PD-1广泛表达于造血来源的组织。PD-1以固有成分表达于CD4-CD8-胸腺细胞的子集、未成熟的B细胞和一些外周T细胞,也可表达于活化后的T细胞、B细胞、单核细胞和骨髓细胞。PD-1与CD28家族有许多共同的结构特征,但PD-1没有MYPPPY基序,而且其胞浆尾部携带的是免疫受体酪氨酸抑制基序(ITIM)而不是YXXM基序。近来认为ITIM具有抑制淋巴细胞应答的特征,包括杀伤性细胞抑制受体(KIRs)、Ly49A、FcγRII和CD22。最初结果显示,酪氨酸磷酸酶SHP-2与B细胞系PD-1的ITIM基序结合,但其作用机制还不明确。PD-1跨膜区没有保留并列的半胱氨酸,该成分对CD28、CTLA-4及ICOS中的链内二硫键是必不可少的,这表明PD-1以单体形式表达。最后,PD-1的基因并不定位于编码CD28/CTLA-4/ICOS的基因座。
同CTLA-4一样,PD-1似乎介导的是抑制性信号。然而在胸腺细胞发育过程、T细胞和B细胞应答中,PD-1所发挥的确切作用才刚开始阐述。早期报道发现,由抗体介导的PD-1交联不能增强或抑制抗-CD3或PMA/钙离子释放素所诱导的T细胞应答。相反,Dong等曾报道,抗-CD3的结合或混合淋巴细胞反应(MLRs)使 PD-1发生交联,进而可导致IL-10分泌时对IL-2的依赖性增加。最近报道,PD-1与可溶性配体发生交联后,可抑制人和鼠类以T细胞为主的淋巴增殖,尽管这种由抗-CD3或抗-CD3联合CD28介导的增殖范围较小。在这些条件下,PD-1交联可抑制IFN-γ、IL-10和IL-2的分泌。与CTLA-4不同,据说PD-1可影响阳性和阴性胸腺选择,但对其确切作用需进一步阐明。同样,在B细胞内PD-1看来与传递抑制性信号有关。
PD-1与配体间的作用可转导抑制性信号,而这种信号对淋巴细胞自身稳定有重要作用,这同PD-1-/-小鼠所表现的相一致。由于淋巴细胞活化不当使PD-1-/-小鼠发病,但该小鼠明显表现出与CTLA-4-/-小鼠不同的表型(见表1)。对PD-1-/-小鼠进行观察后发现,在C57BL/6基因背景上该表型的显著特征是增强IgG3的血清水平,导致肾小球肾炎和狼疮样疾病。然而,仅在不到半数动物身上观察到几种自身免疫性症状,甚至在14月龄时也可观察到,这与CTL A-4-/-小鼠明显不同,CTLA-4-/-小鼠在出生后3~4周均死亡。早期活化的2C TCR tg+ PD-1 缺乏性T细胞, 在抗原浓度达到最高时可加强增殖性应答,尽管这与缺乏CTLA-4 的T细胞相比其显著性较弱,这意味着TCR结合程度较高时,PD-1可减弱T细胞应答。有趣的是,BAL B/c PD-1-/-小鼠的表型比较独特,这些小鼠可发生扩张型心肌病,其中70%在7个月时死亡。这种疾病是由IgG1特异性抗体与位于心脏的特异性抗原结合后产生的。
PD-1-/-小鼠免疫应答启动的长时间延迟,提示PD-1并不是T细胞的主要抑制信号。此外明显的是,PD-1的存在并不能避免CTLA-4-/-小鼠发展为严重的淋巴性增殖。反之亦然,但从PD-1-/-小鼠发生的疾病来看,似乎是由B细胞中的显著性缺陷引起的。一旦免疫应答启动后,CTLA-4与PD-1均可对T细胞应答进行调节,尽管与CTLA-4相比PD-1发挥相对次要的作用。检测这两种抑制性信号在T细胞内是否进行信号整合以及如何整合,这将是非常有趣的。最后,体内实验发现PD-1似乎可影响B细胞的自稳,而PD-1对非T细胞进行应答调节中的作用还需要进一步阐明。
B7家族成员
B7家族成员的数量在不断地增加,首先得到确认的B7家族成员是B7-1和B7-2。后来又发现由MHC基因编码的家族成员,称为嗜乳脂蛋白(BT)、髓磷脂少突胶质糖蛋白(MOG)和鸡B-G抗原。而且还有亚族存在,例如BT的三种亚族,每一亚族均为多基因。尽管B7家族的一些成员与免疫现象有关,例如B-G介导APCs的活化,BT与调节过氧化物有关,但这些因子的确切功能和数量还不清楚。近年来,已鉴定存在有与B7-1/2高度同源性的因子,即B7同源物(B7h)和PD-L1。尽管还保留有IgV和C功能区,但这些分子之间仅有大约20~25%的共同序列。经常可以检测到B7类的另一种短mRNA成分,而这些蛋白的分泌型的潜在作用已开始研究。重要的是,炎症或感染状态下可诱导B7-1/2家族成员的表达。
B7-1与B7-2
B7-1和B7-2是CD28与CTLA-4的共同配体。他们的表达几乎全部局限于淋巴组织,主要表达在专职APCs上,包括树突状细胞(DCs)、单核细胞和活化的B细胞。B7-1和B7-2的表达都可在细胞活化后诱导产生,但两者的动力学和对不同刺激物的应答有显著不同。B7-2经调节后可快速表达,而B7-1的表达较慢但可持续较长时间(最长表达时间分别为48h和4~5天)。而且在结合受体方面B7-1和B7-2也有不同的性能,较B7-1而言,B7-2 和CD28/CTLA-4结合的亲和力低,且解离速度快。尽管在配体结合和表达动力学上有差异,但在支持T细胞活化方面两种分子的能力相当。
B7同源物
过去几年中,几个实验室已鉴定出B7家族的新成员,即B7h [B7相关蛋白-1(B7RP-1);GL50;ICOS结合配体(LICOS);ICOS配体(ICOSL);B7-同源物2(B7-H2)]。由于具有共同的结构特征,B7h被认为是B7家族的成员之一。然而,B7h没有B7-1/2的SQDXXXELY功能区,也不能和CD28或CTLA-4结合,仅被认为是ICOS的配体。
B7h可通过几种途径进行克隆,包括TNF-α活化的成纤维细胞、IELs、脑组织、B细胞系、淋巴结、胸腺组织和DCs。与B7-1/2相比,B7h具有其独特的表达方式,在淋巴组织中也以不同方式诱生,而且在体外和体内实验时也可表达在非淋巴组织。B7h可在鼠类静止B细胞、脾脏及腹膜的巨噬细胞和一些 DCs表面上大量表达,但人类静止B细胞则不会大量表达。B7h可在正常小鼠淋巴结内B细胞区、脾脏初级和次级滤泡、淋巴滤泡集结以及胸腺髓质大量表达。在活化的B细胞、单核细胞、以及IFN-γ作用下的一部分DCs表面,B7h表达将上调。相反,IFN-γ似乎可抑制由TNF-α所介导的胚胎成纤维细胞上表达B7h。B7h还可表达在肺脏和心脏,在脂多糖(LPS)作用下可使非淋巴组织,例如成纤维细胞内B7h快速上调(6h以内)。在非淋巴组织中,B7h生理意义还不清楚。对LPS作用下B细胞B7h的诱生还存在有争议。而且与B7-1/2不同的是,Ig或CD40交联不能使人B细胞上的B7h表达上调。充分理解B7h表达方式的特性以及与诱生相关的介质,对评价ICOS/B7h介导的协同刺激是必不可少的。
程序性死亡1配体/B7-同源物1
尽管在十几年前就克隆出PD-1,但人类和小鼠PD-1的配体近年来才被确认[分别是B7的同源物1(B7H1)和程序性死亡1配体(PD-L1)]。在Ig-V及Ig-C样胞外功能区PD-1与B7-1/2具有20%的同源性,但不包含B7-1所携带的SQDXXXELY功能区,而且两者在表达方式上有明显不同。作为细胞的固有成分,PD-L1广泛存在于非淋巴细胞,例如胎盘、心脏、肺脏、肾脏和骨骼肌。同样PD-L1也是一些造血组织的固有成分,包括CD14巨噬细胞的一个子集和T 细胞。单核细胞通过IFN-γ而非TNF-α使PD-L1上调,DCs通过LPS和IFN-γ使其上调,B细胞、活化T细胞子集通过抗-IgM交联使PD-L1上调,PD-L1的上调具有与B7-2在APCs上诱生相似的动力学。而且,PD-1也可在非淋巴组织表达,例如角膜。从PD-L1的表达方式看来,在非淋巴组织中其功能可能是抑制淋巴细胞应答,这和在BAL B/c PD-1-/-小鼠观察到的表型是一致的。
CD28-B7家族成员相互作用
近年来,B7-1和CTLA-4晶体结构已被明确。基于该结果,CTLA-4可能以相当独特的方式结合配体,一分子CTLA-4通过一个同源二聚体与一分子B7的不同B7同源二聚体结合,这种方式可能使一个CTLA-4可以同时与两个B7的同源二聚体结合,并形成网格状结构。CTLA-4与B7相互作用的模式提示,如果在高水平下迅速发生两者的结合,就可改变T细胞膜重构的能力从而干扰信号传导。与之相反,一个CD28分子和一个B7结合,就好象用钳子进行捕捉。现已对ICOS-B7h相互作用的结构进行了检测,但其作用的亲和力似乎与CD28-B7-2之间的结合相似(Kd4uM)。PD-1以单体形式存在,与CD28家族相比,PD-1和配体结合时亲和力较低,而PD-1配体则以同源二聚体的形式存在于细胞表面。
再次评价T细胞活化的双信号模式
T细胞活化的双信号模式其核心内容不变,但通过协同刺激调节T细胞的活化可能比以前所想象的更为复杂。尽管有一些功能上的重复,但似乎CD28/B7家族的每一个成员都具有不同的功能。而且非常明确的是,CD28、ICOS、CTLA-4和 PD-1产生的信号,其作用受刺激物自身和淋巴细胞的抗原背景的影响,而产生最适免疫应答。阐明协同刺激分子在协调免疫应答中是如何作用的,这将是一个重大的挑战。基于上述结果,CD28介导的协同刺激与TCR和APCs表面MHC抗原肽复合物的结合,将启动T细胞活化,从而间接诱导ICOS、B7家族表达。ICOS介导的协同刺激可进一步扩大T细胞数量、分化和效应功能。而且T细胞刺激后可导致CTLA-4上调/转录到细胞表面,可能在早期通过与CD28竞争结合配体而抑制T细胞活化。活化后数天,CTLA-4和PD-1水平仍持续增加。由这些分子介导的抑制信号可进一步发挥抑制、终止和/减弱适应性免疫应答的功能。在淋巴和非淋巴组织上,CD28家族受体在空间和瞬间性表达上的调节有所不同。最后,对于早期活化 的T细胞而言,表达在细胞上CTLA-4、ICOS、PD-1的基础水平不同,可能发挥不同的效应,而且对早期活化的T细胞与初始T细胞来说,这些分子使其发生细胞增殖、效应分化、细胞因子释放的活化条件也不同。
耐受
T细胞活化所需的第二种协同信号对外周T细胞耐受有重要作用,已在多种系统中得到证实。耐受中协同刺激作用的几种机制,包括免疫无能、免疫忽略、由Th细胞和CTLA-4介导抑制作用的免疫偏离。由于CD28是大多数CD4+和CD8+T细胞表面的固有成分,看来CD28介导的协同刺激对初始T细胞来说是主要的协同刺激信号,对限制配体的利用是非常重要的。因而当B7-1和B7-2不足时,T细胞不会对组织特异性抗原发生活化。协同刺激分子的配体可作为固有成分表达在非淋巴细胞上,这使对外周耐受的理解变得更为复杂。活化T细胞ICOS的表达增加了协同刺激是由非淋巴组织所产生的这一可能性,例如在炎症部位。或者在PD-L1与非淋巴组织相互作用基础上,PD-1+T细胞获得抑制性信号。最后,通过非淋巴组织产生的协同刺激使T细胞迁移至该部位。在细胞黏附和迁移的调节下,限制T细胞接近这些组织,例如通过细胞因子受体,通过固有性协同刺激配体的表达可能阻止异常T细胞活化。耐受的可能机制之一是由ICOS介导协同刺激阻滞细胞因子分泌或免疫偏离。很明显,尚待探索众多有意义的可能性。
结论
尽管协同刺激领域中的研究已取得了重大进展,但理解多种多样的协同刺激分子是如何调节T细胞活化功能,才刚开始研究。独特的表达方式和近期发现的CD28/B7家族成员的功能需要进一步研究,从而来解释许多尚未解决的问题:(1)位于非淋巴组织的协同刺激分子的作用是什么?(2)协同刺激在炎症和感染部位发挥什么样的作用?(3)不同协同刺激分子产生的信号在性质及数量上有无差异,以及如何在T细胞内进行信号整合?(4)来自其他协同刺激家族成员的信号,如TNF受体(TNFR)家族,是如何与CD28家族的信号进行整合的?以上问题的解决是非常重要的,可进一步解释协同刺激在调节淋巴自稳和适应性免疫应答中所发挥的作用。而且,对理解自身免疫及变态反应性疾病所发生的T细胞活化失调,以及调节移植和肿瘤免疫方面具有重要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