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0四年二月,尼帕(Nipah)病毒重新出现,在孟加拉国的两次爆发夺去了35条人命。尽管受害人数不多,但死亡案例还是让卫生官员忧心忡忡。这种病毒于1998年9月在马来西亚首次爆发,但在孟加拉国,它的表现却不尽相同:这一次,它能够在人与人之间传播,这也让人们对其更快更广泛的传播能力提高了警惕。
尼帕是一种亨尼帕病毒(heni-pavirus),亨尼帕病毒家族是由其仅知的两个成员得名的,即亨德拉(Efendra)和尼帕(Nipah)病毒(两者都是以首次爆发的地点命名)。亨尼帕病毒是囊虫的远亲,天然寄生在世界上最大的蝙蝠一一狐蝠身上。这类病毒通过体液传播,如唾液、尿液等。
狐蝠居住在太平洋地区及非洲各地。马来西亚和澳大利亚的狐蝠中,大约三分之一部具有抵御感染的抗体,这意味着这种蝙蝠与病毒是一起进化的。对雨林生态系统来说,这种蝙蝠是传授花粉、分播种子的关键使者。显然,它们本身并不会因这种病毒而患病,因而"它们成了绝佳的传染媒介",美国纽约州帕利瑟得市野生动物基金会保护医学协会的兽医流行病学家JonEpstein说。由于伐木及其他人类活动的影响,这种蝙幅的自然栖息地遭到入侵而四分五裂,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为"病毒从动物向人类的传播"创造了条件。
二00三年冬天尼帕再次出现时,它比任何时候都更为致命。病毒在马来西亚首次爆发肘,据称感染者的死亡率约为40%,与之相比,孟加拉国这次爆发的死亡率是74%。"这接近埃博拉病毒的水平,"Epstem说,而萨斯病毒的死亡率约为9%。到底是孟加拉国的病毒种类从本质上来说就比马来西亚的更为致命,还是由于恶劣的医疗条件导致孟加拉国更高的死亡率一一这个问题依然不甚明了。
同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孟加拉国的病人因何受到感染。以前,亨德拉和尼帕病毒通过中间动物宿主从蝙蝠传染给人类。举例来说,尼帕第一次爆发肘,使受害者得病的动物是猪。蝙蝠经常在猪圈上方的芒果树上盘旋,医学研究者因此怀疑,蝙蝠或是把粘有唾液的水果投到了猪圈里,或是把那里当成了自己排泄物的容纳所。病猪会咳嗽、喘息一一在它们体内,病毒的数量比在蝙蝠体内有了急剧的增长。
然而,孟加拉国的许多受害者并没有直接接触过动物,而且在那里也没有发现任何受感染的家畜。有报告显示,那里的孩子曾在黎明之前从树上摘过水果,而那时差不多就是蝙蝠吃完夜餐的时候。但是,即便没有确定的传染媒介,人与人之间的传染却无法排除。一名人类带菌者会让亨尼帕病毒突破蝙蝠的自然分布区扩展开来,美国保护医学协会主任PeterDaszak如是说。
人与人之间的传染也更让亨尼帕病毒成为生物恐怖分子心仪的武器。如果你想引发严重的人类疾病以及更为严重的动物细菌战,那么尼帕就是再合适不过的工具啦,"美国卫生统一服务大学的病毒学家CIIrisBroder评论说,"现在只能采用在微生物学上还不够成熟的技术来隔离这些果幅病毒。"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将其定为与汉塔病毒(hantavirus)相同的生物恐怖级别(C类),但次于炭疽和霍乱的级别。
现在为了防止病毒爆发,马来西亚开始对猪血样进行筛选,以确定是否存在尼帕病毒。而在孟加拉国,人们提出了各种建议,包括医疗工作者应采取的各种预防措施,如佩戴护目镜、面具和手套,另外还要改进当地的卫生水平,包括清洗水果和手等。
人们通过两项国际性的协作进行疫苗试验,其中一项是马来西亚与怯国的合作,另一项的合作者则是澳大利亚与美国BrOder的小组。BrOder及其同事研究的一项治疗方法采用的是能够禁阻尼帕病毒与体内细胞融合的蛋白质。BrOder说,也可以采用消灭病毒的抗体疗法,但这种疗法的价格贵得惊人。
控制新的疾病也就意味着完善的监控。迄今为止,诸如联合国粮农组织、国际动物健康组织等团体会对国际上交易动物的疾病进行监控,但是却还没有对野生动物疾病进行追踪的全球化团体。Epstein表示:“在新出现的传染性疾病中有75%来自动物,而野生动物是这个等式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能够更充分地鉴别出某种疾病的自然贮存库,理解它们现身的条件,那我们就更可能预测并最终防止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