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电影《超人》中超人的扮演者克里斯多佛·瑞伍因从马背上摔下而瘫痪。这个悲剧促成了欧美国家对瘫痪治疗的关注。
“超人”对美国脊髓病临床研究不满
瑞伍对美国缓慢的研究计划感到不满,因为美国的制药企业没有为脊髓损伤投入更多的财力支持。追随瑞伍的美国25万截瘫患者也对“无能为力”的医学观念表示了愤怒。一些美国的脊髓专家,也强烈要求美国也进行类似中国的黄红云医生那样的临床试验。
美国相关研究已经开禁?
“据说美国医疗机构最近已经拿到了FDA(食品药品管理局)的审批,可以进行嗅鞘细胞移植的临床试验了。”北京玉泉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修波告诉《青年参考》记者。他说,近期澳大利亚、葡萄牙也相继采用了这项技术治疗患者,但例数很少,西班牙、英国、加拿大等国正在筹备中。
据外电报道,澳大利亚和葡萄牙使用的嗅鞘细胞是直接从患者身上提取的,而非流产婴儿的胚胎。
布什屈服于宗教压力
由于人类胚胎干细胞的研究需要破坏人的胚胎,引起基督教保守主义的强烈反对。布什刚刚上任就面临这一难题,他最后屈服于宗教势力的压力,于2001年9月签署法令,只容许联邦政府资助科学家运用已有的干细胞做研究,而不能再破坏新的胚胎进行干细胞研究。
克里:一上台就废除布什禁令
这一政策出台两年多来,美国各界抱怨不断。里根的夫人南希,一直是支持干细胞研究的最有影响力的人物。她曾写信给布什,要求他支持这一研究。5月初,里根的夫人南希在加州一个募捐晚宴上公开呼吁加强胚胎干细胞研究,她的立场得到前总统福特、卡特和克林顿等人的支持。尽管如此,布什政府干细胞政策迄今并未出现松动迹象。
美国新一届总统候选人克里在这一问题上立场非常鲜明。他反对克隆人,但坚决支持干细胞研究,他称,自己一上任就将解除布什的禁令。
中国医生抢占先机
“成百上千的人来问我,‘我现在可以去北京了么?’”美国新泽西罗杰斯大学的神经学专家杨怀思医生说,“我告诉他们还需要等待,但是这样会让他们陷入绝望。当你四肢瘫痪的时候,一年就像是一个世纪。”杨怀思曾经多次访问中国,观察追踪黄红云医生的工作。
2001年末,当时担任海军总医院神经外二科主任的黄红云,和副主任修波等一起率先启动了嗅鞘细胞移植术的临床试验。
“美国在医学的基础研究转向临床研究方面限制很多,FDA(食品药品管理局)审批的时间非常长,所以当我们在2002年听说美国医疗机构开始向FDA申报审批嗅鞘细胞移植的临床试验时,就抓住机遇,比他们先走了一步。”修波对本报记者说。
在他们二人主刀的180例临床医学试验中,“改善了患者生存质量的占一多半。”修波说,“我们选择了脊髓神经修复中最有效的一种进行临床试验和推广。”
由于中国在细胞移植临床治疗脊髓损伤方面的大胆试验,第42届国际脊髓学会学术年会去年10月也移师北京。
国内仅三人能做此手术
据修波介绍,现在他已经是清华大学玉泉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和黄红云一样,拥有自己的实验室和研究医疗队伍。现在在国内乃至世界上,能够拿嗅鞘细胞移植手术刀的临床医生,除了黄红云和他外,还有广州中山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神经外科的沈慧勇,沈的临床试验比他和黄医生晚了近一年。
由于中国是目前世界范围内惟一可以大范围进行嗅鞘细胞移植手术的国家,临床应用的经济回报是显而易见的。“国内患者做一次这样的手术,花费大概是3.5万元人民币,而对外国患者,一般要收2万美金。”修波说。
“先吃螃蟹”受责难
然而,临床应用的速度并不能等同于研究能力。修波对《青年参考》记者坦言,中国在这个领域“临床领先,基础并不领先。”
美国《芝加哥论坛报》在6月7日的一篇文章中写道:“中国政府支持医学研究,尤其是在干细胞这一广阔的还未形成规范的研究领域。但是一些医学发现并没有刊载在权威医学杂志上,因为像黄医生领导的医学团队这样的研究者们,并没有在严格的科学控制下展开临床试验。”
除了国外同行的质疑之外,这些敢于“先吃螃蟹”的医学专家也承受着来自内外同行们的舆论压力。“有国内的同行说我们的手术是骗人的,他们可以去问问患者,到底手术后的效果如何。如果是骗人的,为什么国外有那么多大学邀请我去讲学?”黄红云有些气愤地说。近期,他将赴哈佛讲演自己的临床和研究成果。
而采访中,黄、修两位医生都表示胚胎来源和使用问题在中国并不存在,而在欧美日等国家,这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而非医学问题,应该和临床应用等问题区分开来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