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血液有两种成分,即血浆和血细胞。血细胞是由造血干细胞(HSC)逐步分化而来。HSC先分化成为造血祖细胞(HPC),HPC再进一步分化为成熟的血细胞。HSC还有一种自我更新的能力,即HSC由一个细胞分裂成两个子代细胞时,至少其中一个子代细胞与亲代细胞具有完全相同的功能。这样才不至于使体内的HSC耗竭。
白血病是造血干/祖细胞转化并无限制增殖的疾病。但在白血病细胞中,各个细胞的增殖能力不同。有的完全不能增殖,有的增殖能力有限,有的则如同正常造血干细胞一样,不但增殖能力强,而且还有自我更新的能力。这部分白血病细胞就是白血病干细胞。
近年来已经成功分离了白血病干细胞,对其特征进行了一些研究,为今后探索白血病新的治疗方法提供了基础。现主要以急性髓性白血病(AML)为例,简单介绍白血病干细胞。
发现LSC的关键人物
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JohnDick教授是研究白血病干细胞真正的开路先锋,他在1994年发现具有CD34+CD38-表型特征的细胞能够在裸鼠体内建立人AML模型,而CD34-和CD34+CD38+细胞则不能。1997年,他又发现AML细胞有着与正常造血细胞类似的等级组织结构。从此,奠定了他在白血病干细胞领域的地位。1999年的美国血液学年会上,JohnDick做了关于白血病干细胞的专题演讲。此后,白血病干细胞的概念逐渐被接受,形成了血液界的一个研究热点。这一概念才逐渐被接受,并进一步扩大到实体瘤领域,像乳腺癌、胶质瘤等。
白血病干细胞领域的另一个重量级人物是IrvingWeissman。在正常HSC的研究上,他比JohnDick早,在整个干细胞领域的地位也远比JohnDick高。他的工作证实了JohnDick在慢性髓性白血病干细胞方面的观点,他近年来也开始涉足急性白血病干细胞领域。但在白血病干细胞这一块儿地盘上,领军人物非JohnDick莫属。
AML来自于HSC
LSC是从HSC来的,还是从已经有一定分化程度的HPC来的?这个问题尚有争议。争议不仅仅是因为LSC研究刚刚起步,确有很多问题还没有搞清。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是不同白血病类型,LSC的起源细胞也不同。比如慢性髓性白血病bcr-abl融合基因存在于粒细胞,红细胞的祖细胞及B细胞甚至T细胞也发现有这一融合基因。
这提示最初的bcr与abl基因的融合发生在HSC。目前,绝大多数人认为正常HSC存在于CD34+CD38-细胞中。从AML-M1、M2、M4、M5亚型中分离出来的CD34+CD38+细胞,在NOD/SCID小鼠体内能够移植活,使之具有白血病表现,其中表达人CD45的细胞具有与供者白血病细胞相似的表型。
因此,可以认为M1、M2、M4、M5型AML来自HSC。据信M3来自CD34-CD38+细胞。但目前尚未分离出M3的LSC。
LSC的起源细胞与LSC这两个概念,非常容易被误解,把两者混为一体。所以,要强调的是,LSC起源细胞与LSC是两码事,LSC起源细胞是LSC对应的正常细胞,LSC是由对应的某个细胞发育阶段正常细胞转化而来。这个细胞被转化后,获得白血病细胞和干细胞的特征,比如染色体异常、无限增殖能力和自我更新能力,这就是LSC。
如何分析LSC
LSC分析包括两个层面,即干细胞特性和是否具有白血病特征。干细胞特性也就是产生子代细胞并自我更新的能力。以甲基纤维素为支持物的集落形成分析,是用来评价LSC在体外产生子代细胞能力的方法。与基质细胞的共培养不仅能够观察到LSC产生子代细胞,还能够观察到它的自我更新。正常HSC与基质细胞共培养两周后,在相差显微镜下就可以观察到干细胞在基质细胞下面形成的鹅卵石区,而分化后的细胞浮在基质细胞的上面。LSC也是这样。因此,这些细胞称作鹅卵石形成细胞。共培养一般需要5~6周,结束后还可以收集CFC,做CFU分析。取不同数量的LSC做共培养,可以计算LSC的频率。体内的分析方法同体外的共培养一样能说明LSC的两个特性。体内的方法就是把分离出来的细胞注射到NOD/SCID小鼠体内,在不同时段取血或骨髓,分析其中有没有病人来源的细胞。最方便的方法是用流式细胞仪看人CD45阳性细胞。还可以通过二次移植,再进一步地证实LSC的特性。即把接受一次移植NOD/SCID小鼠体内的人白血病细胞取出来,注射到另一只从未接受移植的NOD/SCID小鼠体内,看能不能发生白血病。结果已经证实,CD34+CD38-白血病细胞确能在NOD/SCID小鼠体内存活、增殖,导致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