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环保技术如何“登堂入室”
春天的太湖,莺飞草长,全然没有夏天蓝藻爆发时的狰狞。在此时探讨水污染防治问题,很有点未雨绸缪的意味。三月末,一个“国际水污染防治高层研讨会”就在苏州郊外的太湖边上举行。
然而,在研讨会多不胜数的今天,这样的议题很有点大而化之的味道,让前来采访的各路记者有点摸不着调儿。
此时,一个叫做中国三爱环境水务集团的企业影影绰绰地出现。作为此次会议的实际出资者,在这样的时候开这样一个会,究竟为了什么?
十五年难磨一剑
当蓝藻像恶魔一样纠缠着中国大大小小的湖泊,演绎出一年胜似一年的环境恶化事故,此时如果有人站出来说他能彻底根治蓝藻,人们一定以为他是在吹牛。
15年间,国际著名水处理专家、国际水协理事? 被誉为蓝藻克星的三爱公司董事长刘光钊就面临着这样的境遇。
1983年,40多岁的刘光钊移民澳大利亚。他先在澳洲学水处理,后游学26个国家,收集先进技术工艺,经过一番中西结合的技术改造与提升,在澳洲组建三爱环境技术工程有限公司。数年间,三爱在国外承建了58家污水处理厂的设计建设,8个大中型湖泊水库及流域的综合治理。
1992年,刘光钊回国,在上海创办三爱环境水务有限公司,此时,正值中国水污染危机四伏并开始表露。“爱国、爱家、爱人”,“爱天、爱地、爱水”——这是刘光钊对“三爱”的理解。其初衷是,利用世界先进技术在中国建三个治污样板——江河湖海综合治理、城市污水治理、工业污水治理,待三个样板建成见效,他就回澳与家人团聚。然而,15年过去,刘光钊付出的代价是:花费8000万元、家庭解体、卖掉公司房子、卖掉污水处理厂……
15年多的时间里,他并非没有作为。
1999年4月12日,云南世博会前夕,刘光钊临危受命治理已经是劣五类水质,被昆明人称为“公共厕所”的滇池草海。环保局要求“水清20天应急处理”。20日至26日,刘光钊在滇池西山脚下1平方公里蓝藻相对集中之地除藻。据昆明市环境监测中心站报告:投药后两小时开始显效,水体透明度从0.4米提高到0.9米。投药后未发现试验区内7种大型水生维管束植物种类出现异常。11月,时任国家环保局局长谢振华视察“三爱”治理之地,目睹清澈水面,首肯“三爱”中西结合治滇好。2007年5月,刘光钊再次前往滇池草海。与周遭水面相比,他8年前治理的1平方公里湖体依旧清澈,能见度达0.5米。当年政府的要求是水清20天,而此时已经有2000多天。
然而这样的成效并没有让三爱的技术在滇池得以施展。时任云南省长李嘉廷有一个著名的治滇理念:“滇池污染不是本届政府造成的,所以治理也不是本届政府能完成的。”当时的刘光钊有钱有技术,却没人给他这个治理机会。2001年,刘光钊竞标滇池治理国际招标会,却遭遇废标命运。
另一个样板是南京玄武湖。2005年9月,第十届全运会召开前夕,刘光钊再次临危受命应急处理玄武湖蓝藻。9月19日至23日,他在西南湖0.67平方公里的水面上除藻。12月15日,南京大学生命科学院教授、中国藻类学会常务副理事长刘志礼鉴定如下:未发现除抑藻剂有任何毒性,对玄武湖植物系统和动物系统无明显伤害。
15年间,为了环境保护,刘光钊曾先后70余次自费去实地考察;变卖在上海的房产,作为治理环境的费用。
2004年,全国政协组织“保护长江万里行”,身为万里行专家组组长的刘光钊不惜出资300万元,博得了一个“保护长江万里行”的冠名权,他对当时有关方面提出的引江济太持异议:“引江济太可应急冲污,但不能长久清洁。再说长江水质已恶化(磷指标已超过太湖)。”他致信环保部门《别再糟蹋江河湖海了》:“用长江冲河湖之污的引江济太、引江济巢、引江济……的“换水”法是污染搬家,其恶果之一是咸潮入江。”刘光钊出资300万元,旨在将长江之危广而告之,以唤起人们绿色觉醒:“黄河脏了,长江可以救黄河,长江脏了,拿什么救长江?”
民间技术如何走入“宫闱”
一位追踪报道刘光钊十几年的记者用通俗的语言这样解释刘光钊整合出的除抑藻剂——“采用天然抑藻材料(高效生物酶等),加上一定缓冲剂,制成圣A-3缓冲综合型除藻剂。该药剂能使微囊藻中的囊细胞破裂